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系統禮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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系統禮包

聽著這仿佛還把她當稚齡孩童的語句,顧玉潭捂嘴偷笑,聽到最後一句更是樂不可支。娘親大概是太想彌補她了,這紅燒肉偶爾吃一頓還行,要是頓頓吃,不出三天,她估計這輩子都不能看這道菜了。

看著她笑嘻嘻的模樣,段月棠忽然又有些不好意思:“其實這本就是你賺的錢,娘也是沾你的光。”

顧玉潭趕緊搖著母親的胳膊撒嬌:“娘可不能這麽說,我是您女兒,您還和我分這麽清楚做什麽?難不成娘辛辛苦苦拉扯我長大,還不興讓女兒多孝順孝順娘親了?”

段月棠心下熨帖不已,伸手攬住女兒:“好,娘不說了。走,娘帶你逛集市去。”

今日的集市比昨天還要熱鬧幾分,母女倆一路看過去,貨品豐富,顧玉潭看到什麽都想買點。

“段二娘子,來割年肉?”

與她們打招呼的是丹縣藿鄉的何嬸子,她家裏養著十幾頭豬,逢年過節便會殺豬割肉,拿到城裏來售賣。因為她家的價錢公道,也不缺斤少兩,所以生意一向很好。段月棠孤身帶大孩子,何嬸子知道後很是同情,每次都會故意多割半兩給她。

段月棠笑著與何嬸子打了招呼,何嬸子習慣性地拿起刀:“還是二兩?”

“嬸子,這次要三斤。”

何嬸子的刀都劃拉了一半,聽到段月棠的話頓時楞住了:“多,多少?”

段月棠有點不好意思:“三斤。”

何嬸子嚇了一跳,倒不是三斤肉太多,到她攤子上一次性買十幾斤的也不少見,可是段月棠家有多窮她是知道的,怎麽會突然有錢買這麽多肉?更何況她聽村裏人閑話時,似乎說段月棠的那個小閨女進了祈焉書院讀書,那應該更費錢了才是。

她心直口快,直接就問了出來。

段月棠笑著解釋:“書院體恤我家艱難,免了潭兒的束脩。潭兒又自己尋了貼補的活計,這些日子也賺了一點錢。”

她雖然盡力低調,但是語氣中的自豪之情卻是壓制不住的。

正在此時,身後卻突然有個婦人插嘴:“您是顧玉潭的母親?”

段月棠一臉疑惑地看過去,發現說話的人看著一張團團的圓臉很是和氣,卻似乎從未見過。而賣肉的何嬸子卻是先叫了出來:“彭夫人親自來置辦年貨?”

顧玉潭本也不認識這人,只是看著她的長相有三分眼熟,加上何嬸子這麽一叫,她不由得大著膽子猜測:“您是彭嫣的母親嗎?”

那圓臉婦人笑得十分和藹:“是,我是彭嫣的娘親。我聽嫣嫣說起你好多次了,我家那笨丫頭多虧你一直照料著,才進步這麽大。”

顧玉潭不好意思地撓撓頭:“您這是哪的話?我和彭嫣是好姐妹,互幫互助是應該的。”

彭母便又笑著挽了段月棠的手:“這便是顧夫人吧,果然是端莊賢惠,難怪能教出玉潭這般秀外慧中的女兒。”

段月棠也總聽顧玉潭提起彭嫣,當下心中明了,也很是客氣地回應:“您太過獎了,嫣嫣也是個懂事孩子,潭兒能有這樣的小姐妹,是她的福氣。”

顧玉潭看著兩位母親客氣來客氣去,忍不住偷笑。兩位估計都沒見過自家女兒的小姐妹,這會兒還是得絞盡腦汁把所有美好的詞匯套在對方身上,中國人的社交禮儀啊,真是走遍天下。

彭母又跟何嬸子寒暄幾句,忍不住把她也拉進了誇誇陣營:“您剛聽顧夫人客氣呢,她家玉潭呀,那是因為在書院考評中名列前茅,書院惜才,才會免了束脩的。真是個乖巧孩子,學問還那般好,以後要多教教我家嫣嫣。”

她越看顧玉潭越喜歡,顧玉潭面對這忽如其來的熱情,只能咧著嘴傻笑,馬上又要社恐了。

何嬸子也忍不住誇了兩句:“段二娘子可真是好福氣,你家閨女聰明又刻苦,沒準真能考個功名,你下半輩子可就享福嘍!”

越是社會底層的人民,越沒有那麽根深蒂固的偏見。既然皇帝都說了女子可以科舉,那還有誰敢說皇帝說得不對?她們不懂那三年試行是什麽意思,也不知道科舉有多難,但是只要努力就能成功,是不變的真理。

段月棠聽出何嬸子是真心的羨慕,並不是什麽冷嘲熱諷之語,也就大大方方受了:“那可就借您吉言,潭兒要真有這樣的造化,沒準就是您今日的金玉良言讓她沾了光呢!”

一刻鐘後,三位長輩的客氣局終於告了一段落。雖然段月棠這次買的肉多,但是何嬸子還是習慣性多割了半兩給她。付清了錢,段月棠便帶著女兒去河邊買魚,而彭母要去成衣店,兩人便客客氣氣道別。

“娘,這冬日裏河面不結冰嗎,怎麽還有魚?”顧玉潭前一世住在內陸少水的地方,並沒見過幾次釣魚。

“傻丫頭,正是因為河面結了冰,那捕魚的人在冰面上鑿個孔,魚兒就爭相上來透氣,最是好抓。”

顧玉潭隨著母親到了河邊,果然有個人正提著兩筐魚叫賣。

段月棠湊上去問:“您今兒都有些什麽魚,怎麽賣?”

那捕魚人指著竹筐中的魚:“這有剛撈上來的大鯽魚,冬日裏熬湯最好了,三十文一條。”

顧玉潭略驚,剛剛買的豬肉也不過一斤十二文,這魚看著不過一斤多的樣子,竟然比豬肉的價格貴了一倍多。不過轉瞬一想就明白了,冬日裏捕魚本就受累受凍,裏面怕是還包括不少人工費。

段月棠倒是一點沒心疼:“那給我那一條,對了,有草魚嗎?”

“有有有,草魚二十文,也來一條?”

段月棠點點頭,接過兩條拿草繩串起的魚,給捕魚人付了錢。

“走,回家!先把這魚養水裏,咱們再出來買別的。”

接下來的兩日,顧玉潭一直都跟在母親身後忙忙碌碌,直到天黑後才拿出謝崇椋給她布置的作業,認認真真練上兩張。幸而陸家再沒派人上門打擾,臘月二十八做好了一籮筐的饅頭與花饃,因為段月棠說按照習俗,初一到初五是再不能動火蒸饅頭的。

臘月二十九段月棠也終於裁剪好了給顧玉潭的新衣裳,顧玉潭開心地試了試就再不肯脫了,裏面是保暖的羊皮,外面縫了大紅緞子,加上藕荷色的下裙。一身裝扮既暖和舒適又精致漂亮,還是顧玉潭自穿越後,穿過最好的衣裳。

而顧玉潭也紅著臉拿出了她給母親的禮物:一件石榴紅繡金邊的棉袍,一件明黃色的昭君套。

段月棠頭一次看見這般貴重的衣飾,一時間有些恍神,而顧玉潭也解釋地吭吭巴巴:“那個,娘,我攢了一點私房錢。我發誓,就一點點,買這個用完了,我保證再沒了!”

其實是她這段時間偶爾刷刷卷子,又攢了30積分。今早系統突然提示有個新春大禮包,需要40積分,問她可要兌換,而且有效期就這一天。顧玉潭心想肯定是個大優惠,便緊趕著又去做了套卷子,湊夠積分兌換了這個新春大禮包。

然後,就看到了這兩件華貴的衣物。都不知道這個時代的棉花有沒有普遍種植,總之她很少見到,所以單就這件棉袍,只怕也價格不菲。

不過還好,段月棠平時幾乎從來沒接觸過這些東西,所以也不了解詳細的價格,只是看這衣料上乘,便有些心疼錢:“你留著這錢給自己買點好看的衣裳多好?娘都這個歲數了,哪裏還需要穿得這般艷麗?”

“娘,”沒想到段月棠不僅信了她,還一點都沒責怪她藏私房錢的事,“您年輕著呢,正是要打扮的時候。”

顧玉潭說的是真心話,段月棠不過三十五六的歲數,放到現代正是女人最美麗的時候。可是在古代,便自覺已是人老珠黃了,平日裏都是要多樸素有多樸素。

其實女人哪有不愛美的呢,顧玉潭將棉袍和昭君套都硬塞給段月棠,催著她趕緊去試試。

等到段月棠紅著臉從裏屋出來時,顧玉潭徹底看傻了眼。怪不得說“人靠衣裝”,這棉袍一換,昭君套一戴,即便段月棠臉上未施粉黛,也被趁得氣色好了三分。再加上她五官本就精致小巧,在昭君套一圈白色絨毛的襯托下,活脫脫就像是官家的太太。

段月棠有些不安地扯了扯袖口:“是不是看著不像樣?”

她哪裏穿過這麽好的衣裳,一時間有些不適,也有些不自信。

顧玉潭趕緊過去拉住母親的手:“實在是太美了,娘!怪不得別人誇我長得秀麗,原來是隨了娘呢!娘,您說我是不是和您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啊?”

她拿自己打趣,終於讓段月棠放松下來:“傻丫頭,不知羞,哪有自己說自己好看的?”

她刮了刮顧玉潭的小鼻子,笑得眉眼彎彎。

顧玉潭看著母親那一笑間的芳華無限,忽的想,她爹應該是長得不差的吧,不然她這麽漂亮的娘是怎麽相中他的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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